12刚跟顾盛东谈婚论嫁时，也曾纠结过这点。顾盛东让我别跟她一般计较，说林婉婉只是不习惯家里多出一个人，时间长就好了。那时候觉得顾盛东是我的拯救，说什么都是有道理的。直到结婚时，林婉婉把我骗到楼梯附近，叫嚣着跟她抢顾盛东的人就应该去死。将我推下楼梯时，我才明白我有多愚蠢。整整一天，顾盛东不吃也不喝，更不肯走。就呆坐在那里，了无生气。叶语将林婉婉按在地下打的时候他没反应；婆婆过来拉架，三个人扭成一团的时候，他没反应；警察过来调停的时候，他也没反应。直到小凌将确认单交给他签字时，他终于动了动。「叶初，是什么时候没得？」小凌语气不太好，「六天前，从你车上下来之后。」「生前曾经被侵犯，凶手扔到河里时，还没完全断气。」顾盛东慕然瞪大了红肿的双眼，死死抓住小凌的胳膊。「从我车上下来以后？就在当天？」小凌应该是唯一一个不嫌弃我职业，对我抱有善意的外人。他是法医，经常接触尸体。我们也是因为七年前，一个非常难修复受害者遗体，开始打交道的。虽然谈不上是多好的朋友，勉强也算得上关系不错。他语气寒凉，说出的话却很尖锐。「是呀，哪怕你想一下，那么晚了，她一个人会不会安全。」「哪怕你掉头回去，看那么一眼，也许一切都不会发生。」顾盛东似被这几句话的重量压得喘不上气来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。然后双手紧握成拳，一下又一下地敲着自己的脑袋。「都怪我，都怪我......」小凌只静静地瞄了顾盛东一眼，神情并未因顾盛东的举动有任何的情绪波动。公事公办地说，凶手戴着帽子手套，所经路段监控不全，但请家属放心，警方一定会尽快给个结果。至于遗体，签字之后就可以带回去了。见顾盛东耗了这么久就是不肯签字，婆婆一把将确认单抢过来签好。嘴里念叨着她再也不想在这阴森的地方再多待一分钟了，这都是赚死人钱的后果。她才不要沾染这样的晦气。早就说了别娶干这种活的女人，偏顾盛东不听，闹得家无宁日的。还说这都是报应，叶语的病是报应，我的死也是。顾盛东闻言横眉看过去，婆婆便住了嘴。其实顾盛东真的生起气来，婆婆也是有些怕的，毕竟家里所有的经济来源都是顾盛东。顾盛东将我的身体送到了我生前工作的殡仪馆。叶语也跟着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