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奶奶同时去世的还有位年轻女人。

    佟月怀在殡仪馆的时候还在发烧,中途有一次从洗手间回来,由于头昏,再加上双眼哭得红肿疼痛,她一不小心走错了,走到了隔壁灵堂。那灵堂冷清得很,只有一个人跪在棺材前的布垫上。佟月怀看到这瘦弱的背影就得知自己走错了,她悄声退出这灵堂前与那黑白遗照对视了一眼,照片上的女人瘦弱不已,脸颊深凹,刹那间一阵不舒服的感觉就涌了上来。

    她只觉得自己是发烧导致的心情不佳,当下便没有放在心上。

    可是这阵不适感一直伴随她返回岗位工作都没好,甚至还有怪异的事情发生。

    她睡前清楚地记得自己把雨伞放在了门前,近来多余,怕自己第二日上班前遗忘了,醒来后那伞却湿漉漉地撑在客厅。佟月怀心大,只当是自己发烧太狠,把脑袋烧糊涂记错了。

    但是没过几天她再次令她感到惊悚的事发生了。

    佟月怀的工作是一家游戏公司的设计,这游戏还在开发阶段,她作为其中一个原画师,再加上操办奶奶的葬礼,使得她的工作积压了很多,不得不一个人留在公司加班。

    游戏公司在一栋刚装修好的写字楼里,这楼冷清,因为赶着上线游戏,是第一个搬进来的公司。

    那天雨很大,佟月怀早晨挤地铁来上班时没有带伞,出了地铁站后被淋得发丝湿透了,在洗手间里擦了很久才干。她一边擦头发一边祈祷自己不要再次感冒发烧。

    当天加班结束后已近晚上十点,窗外的雨已经停了。佟月怀收拾好东西后关上了公司的电闸,拧着包走向电梯。按了向下的楼层后站在揉着脖子,思考着要抽空去做一个肩颈按-摩。此时的走廊里很安静,整层楼只有她一个人。脖子扭动的弧度不大,恰好能将这走廊的看清。

    她往左一瞥就顿住了,瞳孔随即收缩了一下。

    在五六米开外,借着月光和安全通道的绿光,她看到的是那把前几天一觉醒来莫名换了位置的黑伞。她这伞很特别,是朋友出国回来送给她的礼物,把手处镶了金色的边,在黑暗中微微反光。

    瞬时间佟月怀后背冒出了一阵冷汗,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但颤抖着的右手疯狂按着电梯向下的按钮,这楼层高,电梯才上到一半。佟月怀近乎尖叫起来,大声喊道:“是谁?谁在那里!不出来我就报警了!”

    走廊里除了她的回音,便再无其他声响。

    佟月怀高度紧张,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,无人回应,她精神逐渐崩溃,汗水打湿了她的后背。

    正巧此时,电梯“叮——”一声,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