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培风不信李霁所言,所以当天晚上,他就将李霁预备御驾亲征的消息,告诉了左相。
说他首鼠两端也好,手段下作也罢,他心中自有一杆称。
想要逃出生天,水自然是越浑越好,但若是波浪太大,暗潮汹涌,翻了船可就不妙了。
李霁行事雷厉风行,即位之初未掌兵权,就敢借民心逼退门阀妥协,更遑论若手握重兵,又岂会放世家生路。
定会借此良机,在他这一代彻底将门阀打压。
纵使路培风有心与他一起,建立一番功业,却不会被李霁那冠冕堂皇的美话所忽悠。
下一代更好,他冷哼一声。
路家当代掌权人官至左相,权势滔天。
他路家累世公卿,代代门阀。
每一代都自有先辈铺平的坦荡大道。
“你说的是真的?是陛下亲口所言!?”左相由于午后的那一场温泉之旅,脸色还有些苍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