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既然你办不成这件事,就把我的钱还给我。我自己去贿赂长安县令!”米氏的眼睛里已经冒出了火。
“你自己?你以为你是谁?长安县衙的门你敲得开么?”沈信诲胡乱穿着一身短褐,外头却裹了一件兔毛的女子大氅。
米氏认得,那件大氅是老鲍氏的。
“你不是不屑于登我修行坊的门?就为了那几个臭钱,竟连脸面都不要了?三弟妹啊,你这自尊也太廉价了!”沈信诲高高地抬起了头,嘲笑她,“崇贤坊那个府邸里的人,谁在我跟前都能站着。三弟妹啊,只有你不行。”
沈信诲狼一样的眼睛盯住了面前忍不住膝盖发抖的小小妇人,狞笑一声。
米氏脸色发白地后退了半步。
寒梅在她身后,轻轻地扶了扶她的胳膊。
想到还有个丫头陪着,米氏的胆气又稍稍地壮了三分。
强自镇定一下,米氏哼了一声:“沈主事,拿人钱财,与人消灾。你在刑部这么多年,连这个道理都没学到,也难怪借着大伯和公公的势力人脉,也只能混个主事而已!钱,你爱给不给。我终究会拿回来的!”
放了这几句场面话,米氏转身,想走。
“三弟妹啊。你放着你丈夫不求,却捧了钱来求我,不就意味着你清楚得很,你在那个家里,已经没有丝毫的地位可言了么?拿回去?你哪儿来的本事拿回去?用你曾经坐视沈承之死?还是用你曾经给沈溪暗算沈濯开了绿灯?亦或是,你还曾经让那个叫玉露的丫头,不妨狠狠地羞辱沈濯以及她的任何姻亲?”
沈信诲抱肘抬头,狞笑着看着米氏的背影。